带着惊魂未定的家人,踏上了前往黄州的路途。 黄州,这个长江边的小城,
成了苏轼人生的最低谷,却也成了他精神升华的熔炉,文学创作的巅峰之地。
团练副使的俸禄微薄,难以养家。苏轼不得不放下文豪的身段,
在朋友帮助下申请了一块城东的坡地,亲自开荒种田,自号“东坡居士”。他精打细算,
研究烹饪(著名的“东坡肉”据说就诞生于此时),在困苦中寻找生活的乐趣。
乌台诗案的巨大打击,让苏轼深刻体会了政治的险恶、世态的炎凉。在黄州的山水间,
在佛道的智慧里,他开始深刻反思人生,寻求内心的解脱与平衡。
那惊世骇俗的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(《定风波》)、“小舟从此逝,
江海寄余生”(《临江仙》)的旷达,那洞察宇宙人生的“寄蜉蝣于天地,
渺沧海之一粟”(《赤壁赋》)的哲思,那豪气干云的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
千古风流人物”(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)的磅礴,
都诞生于黄州这片苦难与灵**织的土地。一场政治迫害,
意外地淬炼出了中国文学史上最璀璨夺目的星辰之一!乌台诗案虽然以苏轼贬谪告终,
看似新党取得了阶段性胜利,但其影响极其深远,
且对变法阵营本身也造成了巨大的反噬和分裂:赶走了共同的“敌人”苏轼,
新党内部的权力斗争立刻白热化。王安石罢相后,他亲手提拔的“接班人”吕惠卿,
展现出极强的野心和手段,甚至不惜构陷王安石(如利用李士宁案试图牵连王安石)。
曾布、章惇等人也各怀心思,互相攻讦。新党不再是铁板一块,
陷入了严重的分裂和内耗(史称“熙宁党争”)。失去了核心领袖的凝聚,
新党推行新法更显粗暴,也失去了纠偏的能力。
乌台诗案让神宗看清了新党某些人的刻薄寡恩、手段酷烈。他对新党集团的信任度大大降低。
同时,新党内部争斗不休,也让他对变法事业的前景感到迷茫和疲惫。神宗晚年的政治重心,
逐渐从激进的“变法”转向了相对务实的“改制”,比如改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