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开条道儿让我老婆子进去看看那孩子”张强看着这个精瘦矮小,却气势深沉的聋老太太,
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但想起李胜利的交代,他侧过身,让开了狭窄的门缝,
但那眼神里的警告,依旧如同实质般钉在门口每一个人身上,仿佛在说:谁敢趁机乱动一下,
老子就废了他!一股带着浓厚灰尘、寒冷和一丝血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聋老太太在一大妈和二大妈的搀扶下,缓慢而坚定地迈过高高的门槛,
走进了李胜利冰冷简陋的西厢房。屋内昏黄如豆的油灯火苗跳动着。
空气中弥漫着伤者的气息,和冰冷刺骨的寒意。李胜利并未“睡下”,
他半靠在冰冷的土炕上,唯一堆着的破旧被褥卷上紧闭双眼,他脸色苍白得吓人,
如同上了一层青灰色的瓷釉。额头上全是豆大的、密布的冷汗,一缕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鬓角。
呼吸极其微弱而紊乱,每一次胸口的起伏,都似乎牵扯着巨大的痛苦。
那条打着笨拙夹板的断腿,随意地搭在炕沿外,裤管破破烂烂,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肿胀,
隐隐还能看到凝固的血渍。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,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衰弱感。
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地扫视着,这如同刑具般冰冷的炕,
和简陋到极致的环境,最后落在李胜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,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一下。
“聋老太太,您坐”李胜利似乎被门口的动静惊醒,艰难地睁开眼,看清来人后,
有气无力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细微嘶哑得如同破损的风箱,
透着浓重的疲惫和剧痛折磨下的虚弱。他费力地想撑着坐起来一点,但显然力不从心,
又重重地倒回去,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聋老太太没有坐,门口那条瘸腿的小凳子,
只是拄着拐棍站着,离炕沿几步远。易中海和刘海中等人则小心翼翼地,
挤在门口狭窄的空间里,探头探脑地向屋内张望,眼神复杂既想看李胜利的惨状解恨,
又怕离张强太近。聋老太太目光深沉地,看着虚弱不堪的李胜利,沉默了几秒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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