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姐的手压在阿杰肩上,像压住一只随时会暴冲出去的野兽。赵磊不在,
他早就按照之前约好的时间,从上层塔道绕往通讯台,临走前一句“坚持计划”,
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“今晚……是不是换岗日?”阿杰忽然低声说道,
嗓音因为紧绷而变得干涩。我猛地看向他:“你确定?!”他点了点头,眉峰拧成一团,
“我记得,上次在值班表上瞄到,每周三夜里两点,看守要交班一次。
他们用哨声传信——三短一长。”我眼睛一亮,
几乎是瞬间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藏了许久都没敢用的小哨子。
那还是王倩从园区礼品仓偷偷顺来的东西,说是“杂物堆里没人管”。我调整了一下呼吸,
试着回忆那节奏:短,短,短,长——“可以。”我朝众人点了点头,然后抬起哨子,
小心地贴近嘴唇。第一声短哨吹得有些闷,但总算吹出来了,
紧接着是第二声、第三声……最后一长调拖得略高,音色有点飘,我自己都捏了把冷汗。
寂静中,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“嗒——”回应,跟我吹的节奏一模一样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仿佛时间凝固在了那一秒。接下来,
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本该笔直朝我们这边走来的巡逻队伍,偏了!
那几束电筒光突然转向了右侧山墙,脚步声也跟着拐了个弯,渐渐远去了。我们没有说话,
却在黑暗里默契地撞了撞肩膀。然后,小林轻轻挥了挥手,我们一个个尾随她,
从废塔后撤出,向外围潜行。第二道围栏快到了。围栏锈蚀得很厉害,倒是容易钻过去,
可前面那片地带却让人一脚踩空了希望。碎玻璃。那是一个横向封锁带,
碎玻璃厚得像一地新雪,在月色下冷冷发亮。光是看着都觉得脚板会渗出血来,
小林一脸铁青地说:“这是防暴区……他们不走这个,连狗都不敢进。”“等等。
”我蹲下身子,手指轻轻拨开一块碎片,指腹沾满了灰尘——不是刚放上去的,是旧的。
没人走过,至少有两三周了。我钻回背包底部,
翻出那只塑料袋——是从送饭的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