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蓝色的眼睛似乎穿透风雪,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远方。她没有道别,没有祝福。
艾薇咬了咬牙,扶着粗糙冰冷的崖壁,深一脚浅一脚地,
朝着下方那条通往未知深渊的冰裂谷,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。***行走在冰裂谷的底部,
如同行走在巨兽冰冷的肠道里。两侧是高耸入云的、覆盖着千年蓝冰的崖壁,光滑如镜,
反射着铅灰色的天光,投下冰冷沉重的阴影。风在峡谷中穿行,
发出尖锐的、如同鬼哭般的呼啸,卷起的雪粒抽打在脸上,像细小的沙砾。
脚下的积雪深浅不一,有的地方坚硬如冰,有的地方松软没过膝盖。
巨大的冰砾如同沉默的墓碑,散落在谷底,需要费力地攀爬或绕行。寒冷无孔不入。
厚重的海豹皮隔绝了大部分寒风,但手脚依旧冻得麻木刺痛。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碴。
希尔达给的熏鱼干和海豹油脂块散发着浓烈的腥气,但艾薇强迫自己咀嚼吞咽,
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。后颈的伤口在寒冷和颠簸中隐隐作痛,
莉亚记忆的碎片如同冰层下的暗流,时不时翻涌上来,
带来马克冰冷的凝视和被“优化”时的剧痛,让她步履踉跄。她紧握着那张白色的钥匙卡,
冰凉的触感是唯一的指引。幽蓝色的芯片随着她的步伐在指缝间若隐若现,
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。背叛者的血…希尔达的话在耳边回响。她不知道走了多久。
时间在这片冰封的荒原上失去了意义。灰暗的天光没有任何变化,
只有风声和脚下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是永恒的伴奏。疲惫像铅块一样拖拽着她的双腿,
意识在寒冷和伤痛中变得模糊。就在她感觉体力即将耗尽,几乎要瘫倒在雪地里时,
前方的冰裂谷似乎到了尽头。谷口豁然开朗。一片更加广阔的、相对平坦的冰原展现在眼前。
冰原的尽头,赫然耸立着一座令人窒息的巨大冰崖!
冰崖如同大地向天空刺出的、由亿万年寒冰铸就的巨剑,壁立千仞,直插铅灰色的苍穹!
崖壁光滑陡峭,覆盖着厚厚的、呈现出深邃蓝色的冰层,反射着天光,
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