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间要替大人理些公务,实在抽不开身。”陈宪脸上闪过一丝失落,
随即猛然伸手探入怀中。他佯装整理衣襟,将银锭迅速塞进戚松袖中:“那是小人不识趣了!
这点心意权当孝敬戚先生笔墨钱,还望您别嫌弃!”话落不等戚松推辞,
脚底抹油似的往衙门外跑,短靴踏得青石板咚咚作响。戚松捏着袖中硬物,
望着陈宪狼狈却欢快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指腹摩挲着银锭上凸起的纹路,
他喃喃自语:“倒比史波机灵三分。”转身时,袖中另一叠会票与新得的银锭相碰,
发出细碎的声响,惊飞了廊下栖息的灰雀。陈宪跌跌撞撞跑到衙门外,
摸着空荡荡的袖兜却笑出了声。他扯了扯粗布衣襟,转头便朝悦意来酒楼奔去,
短靴底的铁钉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切的节奏。“掌柜的!”陈宪一脚踹开雕花木门,
惊得堂内食客纷纷侧目,他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拍在柜台上,“今晚我包场,
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!”掌柜的望着白花花的银子眉开眼笑,点头应下,出了酒楼,
陈宪抹了把额头的汗,直奔壮班。满江凌正靠在廊柱上擦刀,见他来便挑眉:“哟,
陈代头役这是——”“江凌兄!”陈宪抱拳打断,“今晚戌时,悦意来酒楼,务必赏脸。
咱兄弟几个好好喝一场!”满江凌回道一定一定。离开壮班,陈宪又拐进皂班。
蔡知至正哼着小曲,见他进门便冷笑:“新官上任三把火,陈代头役这是要烧到我这儿了?
”“蔡老哥说的哪里话!”陈宪赔着笑,“今晚我做东,悦意来酒楼,务必赏脸!
”他目光扫过屋内几个皂班衙役,“当然,也把兄弟们都带上!
”之后陈宪又去了六房、架阁库、承发房、县狱,邀请了他们后,又叫上了库吏、仓吏等人。
回到快班,陈宪站在屋檐下吹响口哨。片刻间,十几个陈姓衙役从各个角落冒出来,
领头的陈二柱搓着手问:“堂哥,找我们啥事?”“都给我听好了,今晚都给我听好了!
到了悦意来,可劲儿给满江凌、蔡知至那帮人灌酒,往死里灌!
但你们记...